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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4章 面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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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清秋走到院子裏時,外面的人幾乎都齊了。正是個月圓之夜,夜半時分,月光正好。她走到沈雲棠的旁邊,沈雲棠並沒理她,正專心地看著舒林動作,口中喃喃有詞:

“粘汁草、軟殼蟲、牛黃……妙啊,妙啊!”

要去的幾個人都圍在舒林身邊,但他一點也沒有受到打擾。左手攪拌的動作不停,右手不停地加入些粉末。剛開始的粉末,沈雲棠念出的名字陳清秋還能知道那是種什麽樣的草藥,之後的,她根本就是聞所未聞。

“這是在……”

“嘁,沒見過世面。”沈雲飛三角眼撇了陳清秋一眼,“連藥劑制作都沒見過?”

陳清秋被嗆得一噎,沈雲棠這位表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,他們應該沒結過仇吧?沈雲棠這才註意到陳清秋來了:

“舒道友是在制作等會偽裝成妖物的藥劑,清秋,你也對著有興趣嗎?你平日裏用的符紙就夠厲害了,還想學這個嗎?”

沈雲棠朝著陳清秋眨了眨眼,俏皮地暗示她過來,又在話中擠兌沈雲飛一把。

“要吃下去嗎?”

舒林手底下的藥劑,已經有種粘稠感了。他聞言,一邊點頭一邊笑起來。

“這藥劑能隱匿氣味,塗抹和口服,雙管齊下,保管有效。”

又攪拌了一刻,那份藥劑就被均等分成了六份。陳清秋也拿到了一份,學著舒林的樣子往臉上塗。

濕噠噠地抹開在臉上,還有小顆粒也不知道是什麽,一股子腥氣沖鼻。陳清秋忍著,快速地塗了滿臉,本以為這樣一來,臉上就得烏漆嘛黑一塊了。神奇的是,沒過了幾分鐘,這藥劑就消融在皮膚表面。

“偽造出妖物的氣味,但是臉不會變化……大家都用東西遮著點臉。”

舒林指了指地上散落的面具,也不知道沈家的那位仆人到底是從哪湊的東西。這一地的花裏胡哨的面具,充滿了鄉土氣息。

陳清秋撿了一個畫著大花的,別人都一個個上前拿了。最後才是沈家兩姐弟,勉強撿了一個,對那土氣面具的嫌棄倒像是如出一轍。

帶上面具,六個人靜悄悄地從道觀後門出去。在月光的照耀下,舒林從隨身的布袋中掏出一盞燈,隨著他念出的口訣,那燈冉冉飄了起來,飄到頭上十米,就幽幽不動了。

陳清秋透過面具和沈雲棠對視了一眼,她們都想到了昨晚的鬼火。

“這盞山市指路燈,是機緣巧合之下得來的,各位,跟緊我吧。”

陳清秋緊了緊身後的書包,跟著幾人往前走。本來月光很亮,前路該很明朗,可走著走著,不知道從哪來的山霧掩了過來,把路蒙得緊實。怎麽看,也看不到一條通透的路。

漸漸地,山霧連天上的月亮也遮住了,山間只剩下腳步聲、蟲鳴、水聲……陳清秋本來昏昏欲睡,聽到前頭的舒林一聲喝叫,她才驚醒過來:

“註意不要暴露!”

這聲話音落下,陳清秋再環顧四周,竟從蒙蒙的山霧裏看到了星星點點的亮光。

星星?

陳清秋的第一反應是這個,但是她很快搖了搖頭,地面上哪來的星星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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